黄欣,23岁,成都人,浙江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本科毕业生。个头一般、长相一般、成绩一般,浙大像他这样的学生,一抓一大把。今年7月,他和数千浙大毕业生一样,涌出了校门。
可4个月后,当他重回浙江时,却出现在微软亚洲研究院新闻发布会的演讲台上——他已摇身一变为“微软亚洲研究院助理研究员”,成为研究院中极少数的本科族成员。问他的收入,他眨巴着眼睛说,“不能说,反正在本科生中数一、数二吧。”可当记者问他“成功”的经验时,他却作了一番惭愧的自白……
临考还不知报什么大学
进微软亚洲研究院,我算是坐上直升机了。
现在经常有人问我,“你怎么进的研究院?”每次我的总结都很惭愧:我不知道。第一,我不是什么好学生。从小我的形象就不好,小学老师给我的评语是“吊儿郎当”,中学老师第一眼看到我就说我“油头滑脑”。好在不是什么大缺点。其二,我向来胸无大志,爸妈对我的要求是考上大学就行。直到高考前夕,我却还没想过自己要去什么大学。恰巧浙大来招保送生,机会送到门口,我就去了。
所以想来想去,只有“运气好”这点了。每次我都是以最烂的水平爬到最好的学校。然后再从垫底慢慢爬到中等。比如保送浙大那会儿,我笔试就被刷下来了。想想成绩中等的我,也应该过不了关。可心里就是懊恼:机会到门口了,怎么可以这么放过?结果我死皮赖脸坐在面试教室门口,等别人面试完了,我就冲进去,对着老师一顿狂侃。一个多小时后,居然也成功了,不过也是保送生中的最后一名。
在大学里,我和多数同学一样,也不冒尖。微软要我,可能有很多方面的原因,比如我比较热情,态度好,技术嘛,也还行,又恰巧他们要人。我觉得有一点倒是可提供借鉴:不要闷头做“技术牛人”,多接触点其他东西,包括与人交流等。否则微软面试的后几关肯定过不了。就我自己来说,就是紧抓住家门口的机会不放而已。
惟一嗜好:瞎玩
我惟一与别人不同的,大概就是好瞎折腾。我爸爸是工程师,家里专门有一个房间,搞得像工厂一样,摆弄些小东西。我从小就喜欢倚在门边看。再大点,他一走,我就自己上。中学时,我陆续捣腾出点小玩意,但大多成不了气候,最好的一个也就得了当地青少年发明奖三等奖,是把鼠标改装成了机械手写笔。大学里经常上床后才发现忘记关电脑,就做了个偷懒的小东西,通过手机遥控电脑,得了“挑战杯”赛三等奖,不过也是校级的。
我对新东西特别容易着迷,所以初中第一次看到电脑就“一见钟情”,这玩意太神奇了,一玩就玩到现在。至于以后怎么走,我还没想过,我不喜欢受拘束,追着兴趣走吧。
记者观察:微软亚洲研究院院长沈向洋坦言,黄欣是非常特殊的一个成员。“他的研究并不是很强,毕竟是个本科生,可我们要了他,因为发现他的头脑特别清楚。”而他要的学生,第一条就是要头脑清楚、活络。
从小立志、目标远大、坚持奋斗,这历来是教育者对学生的要求。此举并无不妥。问题在于是否有必要用千篇一律的模式来要求千差万别的孩子?成才无定律,浙大教授郑强曾力荐“向大自然学习”,“随天性而动”。教育孩子就像做陶器,过早定型,过早开发潜力,反而有可能扭曲了天性。
本报记者 俞熙娜 文 本报实习生 俞冲杰 摄 2005-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