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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友孙常炜:学习是一辈子的事

发布时间:2006-02-21来源:作者:13177


    近日,浙大校友、旅美学人孙常炜回到母校与昔日同学好友共叙友情,还将他编写的《北大校长蔡元培年谱》赠与浙大,这已是他赠与浙大文库的第四部著作。2月18日,这位已近耄耋之年的老学长饶有兴致地向笔者讲述了他学生时代的故事,言语中流露出一位老求是人经其一生所坚守的信条。
    
    我有一颗中国心
    
    青年时代的孙常炜很忙。“那时,只要有爱国的活动,我都参加。” 他说,“国家到了那样一个紧急关头,作为一个青年人,我的心真的难以平静。” 而那些旧事,在他看来,至今仍然很有意义。
    
    1942年,孙常炜考入浙江大学数学系,生性开朗、满怀爱国热忱的他终于英雄有了用武之地,热衷于参与各类活动。学校组织的讲演比赛他是第一名,论文比赛他是冠军,就连长跑比赛他也拿了个第三。大一在龙泉分校的芳野话剧团,他亦是骨干分子,出演了《雷雨》、《原野》、《家》等多出剧目。“只要有爱国的活动,我都参加。” 孙常炜乐呵呵地说,“我演话剧的时候,老师说我根本不用化妆,因为我就是活脱脱一个十足的爱国青年。” 为此,他还转到了中文系求学。
    
    他还担任过战时服务队的队长,组织发起了“一信十金”的“劳军运动”,将一封封鼓舞士气,饱蘸豪情的慰问信送至战区,并四处募集资金,只要战士看了信并签上名,就能得到十块钱的慰问金。最后,他索性“效法岳飞,精忠报国;效法班超,投笔从戎”,在一封激情昂扬的《告同学书》后,响应“十万知识青年从军”的号召,赴江西208师服役近2年。
    
    1976年,作为美国加州大学交换教授的他亲眼目睹了浙大北美校友基金会的成立,之后,一直参与校友会的工作,校友们都赞他“办事有效率”。1999年后,他还担任《北美浙大校友会通讯》主编,至今已编辑通讯14期。
    
    乐观面对艰难困苦
    
    提及西迁,生活的困苦、物质的匮乏已在时间的裹挟下渐行渐远,夹杂着石头、沙子、虫子的“八宝饭”,搭乘“黄鱼车”后的灰头土脸、满嘴泥沙,饥不果腹后的蜡黄脸、麻杆身材……都成为如今的笑谈。对于孙常炜来说,在西迁路上与死亡几次擦身而过的经历让他更乐观豁达,对生活充满感恩之心。
    
    第一次在校受完军训,他便遭到两枚炸弹的前后夹击。第一枚炸弹投下后,他整个人在冲击下被抛了起来,同时在“轰”的一声中失去了知觉,等他醒来,身上已经盖了厚厚两层土。可就在周围经过的人叹息:“这个人大概完了!”他却猛得站了起来,让同学们大吃一惊。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孙常炜不由得哈哈大笑。当时被炸弹投中的地方,留下了两个大坑,每个都有三四平方米面积,一旁的树也被炸弹削平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眼睛总是淌着泪,没法看任何东西。
    
    如果被轰炸的事让孙常炜至今心有余悸的话,一次被水淹的意外事件还让他当了一回英雄,不仅救了一船的人还保全了他们的财产。他在参军归来的途中遇到翻船事故,不习水性的他赶紧趴在了船身上,眼见周围的百姓只顾打捞物品居然没人救人,喊了几次“救人”也没人听,情急之下,他拔出随身带的枪朝天放了两声,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乖乖地听从指挥救人,并将打捞的物品归还。船上的人都跑去感谢他。他还据此写了一篇《覆舟记》,导师胡伦清称他“有侠义之心。”
    
    学习是一辈子的事
    
    做人本分,做事本实,做学问更是要脚踏实地,来不得半点虚假,这是孙常炜对浙大“求是”校训的理解,这种理解在他几十年的治学和教学生涯中得到了践行。
    
    孙常炜曾是台湾师范大学、中国文化大学教授,日本大东文化大学、韩国康熙大学、美国加州大学交换教授,除了授课,学习是他的重要生活内容,即使在旅途中,他仍不忘携带一本《易经》研读。他非常感念浙大的老师,他说,浙大有很多好老师,他能在之后的人生路上取得一些成绩,均得益于大学时代打下的坚实基础及浙大老师的讲解。
    
    苏步青、夏承焘、胡伦清、郑晓沧、胡玉堂、诸葛麟、潘渊……时隔几十年,他还是能清晰地记得老师们的名字,包括他们教授的课程,本人的性格特点。其中,夏承焘留给他的印象很深。他说,夏老师为人非常淡泊,待学生很亲和,从不责备学生,对学生也很关心,经常嘘寒问暖。一次上课有位女生迟到,头发凌乱地冲进教室,引来同学们的哄堂大笑,夏老师也只是笑,没有责备半句。孙常炜便由此作了一首《江城子》:“玻璃窗外雨如烟,胜乘船,看湖天。话里相逢一笑尽前缘。可惜眼前无彩笔,辜负你脸儿圆。”
    
    他本人非常推崇潘渊先生自创的“三角形定律”,即一个人的成功就像求三角形的面积,底与高决定了三角形的大小。底好比人的天分,高则是后天的努力,一个人天分卓著但后天不努力,则成就不大,相反就算天分不高,通过后天的勤奋和努力,成就仍能大于天分高的人。所以,学习是一个人唯一不能松懈的事。
    
    (石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