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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华清:重读《可爱的中国》

发布时间:2009-09-21来源:浙大新闻办作者:卢丽娜 编辑:高楚清12437

老师们,同学们,晚上好!
    
    
很高兴在这里与大家见面。刚才主持人介绍说在这里有一部分同学是新入校的新生,我首先祝贺你们成为全国著名高校——浙大的一份子!
    
    
我今天要讲的主人公是我国著名革命家方志敏。在刚刚结束的为新中国创立做出突出贡献的100位英雄模范人物的评选中,方志敏高票当选。大家都知道,为隆重庆祝建国60周年,经中宣部批准,国家拍了20部建国献礼大片。其中,19部片子都是表现集体活动或集体事件,唯独影片《可爱的中国》是以表现方志敏个人的爱国情怀和清贫精神的。这两个例子,足以说明方志敏的个人魅力和他在中国革命史上的特殊地位。到今年方志敏其人已英勇就义74年,也就是已经离开我们70多年了。
    
    
纵观古今,我觉得没有一个杰出人物不关注历史,不关心自己国家以及民族的历史。这就像一个小孩很关注自己从哪里来一样。所以我们一定要通过历史,吸收营养,归纳总结。和大家一样,在欢庆建国60周年之际,都会怀念为新中国的创建而抛头颅洒热血的民族英雄。没有他们英勇顽强的个人毅力和置生死于度外,为了共同的目标浴血奋战就无法从法西斯帝国和封建卖国者的魔爪中挽救中华人民于危难,所以我们生长在新中国的人,我觉得更应该牢记他们的英勇,更应该以他们为榜样。
    
    
国家在建国60周年之际,进行了双百名人物的评选,我觉得目的就在这里。大家不应该忘记感动中国的100人和为新中国的创建立下汗马功劳,做出突出贡献的人。
    
    
在20世纪30年代初,国民党对共产党领导的红色根据地进行了全面的围剿。根据地的红军在全国范围内受到了打击,中央红军被迫转移,这个大家都知道,就是长征。中央红军主力的长征,当时出发的时候,也不知道去哪里,也就叫前途未卜。与此同时,日本帝国主义开始从北面向我们的内陆进行全面侵华。大片国土沦丧,内忧外患,中国革命进入低谷。
    
    
当时呢,中国各界,不仅是政治界,艺术界,文化界等等都充斥着革命的悲观。从戊戌变法开始一直到孙中山的革命,各种革命的途径、方法都在中国生长。但老百姓看不到希望,社会各界看不到尽头。
    
    
这个时侯,有一个我们党和红军的领导,为了配合瑞金主力红军的战略转移,在浙江的西部,江西的北部,安徽的南部,这一个地域界跟由南京派来的王牌军队战斗了七天七夜,滴水未进,最后被捕。他就是我国无产阶级军事家,伟大的战士方志敏。
    
    
当时方志敏面对敌人黑洞洞的枪口,饱含革命乐观主义精神,高层次地预言了中国的未来,也就是我们今天的生活。请注意我在这里用了一个“高层次”来形容他的预言。他在《可爱的中国里》说,将来的中国是,欢歌将代替了悲叹,笑脸将代替了哭脸,富裕将代替了贫穷,康健将代替了疾苦,智慧将代替了愚昧,友爱将代替了仇杀,生之快乐将代替了死之悲哀,明媚的花园将代替了凄凉的荒地。这时,我们的民族就可以无愧地立在人类面前了,而生育我们的母亲——我们的祖国,也会最美丽地装扮起来,与世界上各位母亲平等携手。
    
    
大家听听,这不仅是一个远大的理想,美好的憧憬,这更是一个美丽的预言。所以我觉得,他的预言是高层次的。比如说,欢歌将代替了悲叹,笑脸将代替了哭脸,是说祖国强大起来后首先表现的是新的面貌。中国人的笑容多了,这是关键。还有大家注意,富裕代替了贫穷,这是我们共和国年改革开放最能说明的问题。共产党要的是富裕的中国,社会主义不代表贫穷,社会主义应该在富裕的文章上做的更好。你比如说,这几年才提出来的花园城市建设,在74年前倒在敌人枪口上的革命英雄就说了,明媚的花园将代替凄凉的荒地。现在就让我们用这八个替代来见证当今中国取得的伟大成就。
    
    
一,欢歌代替了悲叹。
    
    
在20世纪30年代有三首著名的歌曲为中国军民所传唱——《离家》、《松花江上》、《上前线》。现在让我们回顾其中最有名的一首。“泣别了白山黑水,走遍了黄河长江。流浪、逃亡,逃亡、流浪。流浪到哪年?逃亡到何方?我们的祖国已整个在动荡,我们已无处流浪,也无处逃亡。哪里是我们的家乡?哪里有我们的爹娘?百万荣华,一霎化为灰烬;无限欢笑,转眼变成凄凉。说什么你的、我的,分什么穷的、富的。敌人杀来,炮毁枪伤,到头来都是一样!”
    
    
这些歌词来自于旧中国的现实,是当时中国人民、中国的黎民百姓普遍的精神状况的反映。悲痛,哀叹的曲调,让我们似乎又回到了举国战火纷飞,老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的场景。
    
    
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通过艰苦卓绝的革命斗争,1949年10月1日,毛泽东同志说了一句非常响亮的话:新中国成立了!东方红响彻云霄。
    
    
我曾经问过一个英国记者,你们究竟怎么看待中国现今的精神面貌跟过去的比较?他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十年前,二十年前,他在街头,在美国街头,或者香港街头,他很容易辨认出来哪些人是日本人,哪些人是韩国人,哪些人是中国人。现在是反过来了。我说,除了衣着以外,还有什么区别呢?他说是笑容。十几年、二十几年前,愁眉苦脸的,穿着不入时的,肯定是中国人。现在,中国的最大的变化,就是精神面貌的改变。
    
    
从1949年到2009年,60年过去了,留给中国的,的确是一个又一个改变。这60年让世界真正了解了中国,让世界看到了中国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国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走向了繁荣,与世界各大发达国家平起平坐。1997香港回归,1999澳门回归,2008奥运会举办.。60年,中华民族以崭新的姿态,重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60年的沧海桑田,60年的光辉历史,完成一个伟大名族几千年来的强国梦想。欢歌终于替代悲叹,到处洋溢着欢歌笑语,方志敏的欢歌代替了悲叹的预言,实现了。
    
    
第二,笑脸代替哭脸。
    
    来到浙大,我们看到的全部都是笑脸。我想让在座的试想一下,三天不吃饭,七天半饥半饱,大家是不是还有心情会笑呢?可能三天不吃肉都会受不了,不要说不吃饭。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而吃饭,对于旧中国绝大多数老百姓来说,是类似于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梦想,要靠火柴的幻觉让她感受到圣诞节才能吃到的火鸡。在旧中国灾难频繁、人民群众苦不堪言的年代,我们可以看到的是黎民百姓因为饥饿而消瘦蜡黄的一张张脸,因为寒冷而冻紫颤抖的脸,因为哀伤无助而迷茫麻木的一张张脸。而这一张张苦脸,因为新中国的建立而有所改变。中国人民一次比一次自信、一次比一次阳光、一次比一次热情。
    
    
新中国成立,让我们第一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人民群众终于当家作主了。改革开放的30年巨大成就,随着香港、澳门从昔日列强手中重返祖国怀抱,实现了伟大复兴的梦想,中国百姓也就笑得更自信了。我相信每一个中国人都不会忘了去年的8月8日,那是一个为世界惊叹的时刻,奥运会在北京召开,精彩的开幕式让现场及全球电视机前的人们深为感叹。鸟巢上面绚丽的烟火映在每一个中国人灿烂的笑脸上。
    
    
第三,富裕代替贫穷。
    
    贫富,是相对的,是需要进行客观实证的、对比的。旧中国是个什么样子的?我也不知道。在座的同学们也不知道,至少没见过。孙中山先生在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对当时旧中国的情形有一个描述,当时国家民族经济实际上已经处于崩溃边缘。旧中国在殖民主义的夹缝中生存,虽然经历了100多年的发展,但规模都非常之小,产量非常之少,结构还很畸形。在当时,工业技术水平十分之低下,工业布局也极不合理。农业生产在当时十分之落后,生产效率十分之低下,都停留在靠我们老祖宗留给我们的手工吃饭。一直到新中国建立之前,封建资产仍然占主导地位。大约占人数总数4%的地主占有全国耕地的50%,占农户人数70%的贫农只占全国的15%。全国90%以上的人口从事农业生产,但因技术落后而产量极低。
    
    
所以我很钦佩一个人,他也是当选为感动中国100个人之一——袁隆平先生。我可以讲,没有他这样的技术,很难以我们目前的耕地数量养活包括我们在座的这么多中国人。请同学们仔细比较一下:2008年以后,我们国家的外汇储备已达到近两万亿,居世界第一。有学者认为,这个数据已经超过了世界主要七大工业国的总和。这七大工业国包括美国、日本、英国、德国、法国、加拿大、意大利。新中国富裕代替贫穷,我们可以从广大老百姓的收入上更加直观地看到:1957年全国农民居民人均纯收入72.9元,城镇居民人均支配收入343.4元。到2008年,全国农民居民纯收入4761元,增长了61倍,城镇居民人均支配收入为12781元,增长了462倍,我国综合国力明显增强,教育科技文化领域为各种社会事业得到了全面发展。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全国人民逐步富裕起来,大多数老百姓相比过去确实不大一样。即便有穷苦学生,国家也提供了助学贷款。这个可以帮助很多贫困家庭的孩子完成自己的大学梦想。这是中国的奇迹,更是世界的奇迹。
    
    
第四,康健代替疾苦。
    
    “东亚病夫”这四个字包含着对中华民族的侮辱,也从中可以了解到当时我们中国人的医疗保健卫生情况。1949年,中国人的人均寿命只有35岁,比美国的68.6岁和印度的41岁都不如。但世界卫生组织2000年的报告显示,中国用较少的费用基本解决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的卫生。
    
    
你们的父辈估计都知道,在改革开放以前,毛主席推广一种医疗制度叫“赤脚医生”。当时中国没有好的条件,但是我们要自力更生。赤脚医生在当时交通不便的中国农村送药到家,我国的卫生事业在60年代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到2008年年末,我们全国共有医疗机构30万个,比1949年增加了80倍,其中医院、卫生院6万所,社区卫生服务中心2.8万个,妇幼保健院3020所。我特意在妇幼医院上强调,1949年的时候,生孩子真的叫过鬼门关;全国共有卫生技术人员492万,其中医生36万人,护士162万人,医院和医院的床位369万张。现在中国的总死亡率中有0.76%,平均寿命超过了72岁。经过长期不懈的努力,我国基本上建成了世界上规模最大,最具有中国特色的医疗系统。方志敏同志说的,康健代替疾病的基本目标实现了,中国人的健康水平已经处于发展中国家的前列。
    
    
第五,智慧代替愚昧。
    
    他这里讲的智慧代替愚昧就是说,一个民族始终处在愚昧的阶段,这个民族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呢?
    
    
在近现代的旧中国,当时全国各地各类学校学生只占全国人口的5%。图书、教学设备、教材等都很落后。1912年到1948年,36年间,各类高校毕业生仅有21万人,每年平均毕业5800人。在当时中国农村上百上千的大村庄中,小学毕业生都能算是先生。这就是中国当时的文化状况。据统计,到2008年末,全年普通高校招生607万人,在校学生2027万人,毕业生572万人,比49年分别增长了159倍、171倍、242倍。
    
    
我国也已经培养了一批高素质科研人员,研究出一批令世界瞩目的成果。目前,中国是世界上第三个具有载人航天技术的国家。中国的纳米技术在世界名列前茅。中国以华为和中信两个品牌为代表的通讯技术在全世界范围使用。可以说,中国的科学技术可以到达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
    
    
第六,友爱代替仇杀。
    
    封建卖国者与劳苦大众的斗争、帝国主义与中华民族的斗争、官僚主义与新民主主义的斗争,使当时的中国人民在水深火热的黑暗中苦苦挣扎。这是旧中国的真实写照。回顾中国近代史,也就是近现代史,简直就是一部血与泪、仇与恨的战斗史。1949年,中国从浑身的沧桑中走出来。当时,和平与发展成为时代主题。在国内,我们56个民族同心同德,奋发图强。尤其是当前两岸同胞从中华民族的共同利益着眼,关注两岸同胞,大力发展两岸和谐,发展经济关联,大力促进两岸的全面交流。在国际上,中国越来越受其他国家的尊重。
    
    
第七,生的快乐代替了死的悲哀。
    
    在旧中国,普通民众没有任何生活的幸福和快乐可言。即便是丰收年份,种的地仍然吃不饱。我曾经问过我奶奶,以前旧中国吃树根、草皮,吃观音土,这个是真的还是假的?她说不仅都是真的,而且她还亲眼看到过吃人肉。
    
    
新中国成立60年后,伴随着生产关系的变革和国民经济的发展,综合国力显著增强,我国人民的生活有了大大的提高,连续上了几个大的台阶。中国的居民消费从1952年的平均每年80元人民币提高到了1998年的2973元人民币。按可比价格计算增长6倍。居民家庭对现代化商品经历了从无到有的过程,普及程度迅速增长。以民用汽车拥有量为例,1949年中国的民用汽车总量为5万两。这些汽车在哪些人手里呢?官僚资本家、封建地主、封建官僚等。1985年的总量为321万两,其中私人汽车为28万。2008年末全国民用汽车保有量达到6467万辆,其中私人汽车保有量为4103万辆,比1985年又增长了145倍,消费水平、消费结构、消费环境有所变化,老百姓生活得祥和幸福。我们体会着生活的快乐,像方志敏所预言的那样,广大人民群众用生的快乐代替了死的悲哀,谁都想多活两年。
    
    
八,明媚的花园代替了凄凉的荒地。
    
    方志敏在《可爱的中国》这篇文章里曾经做了这样的哀叹:“我们的母亲太可怜了,一个天生的丽人,现在却变成叫化的婆子!站在欧洲、美洲各位华贵的太太面前,固然是深愧不如,就是站在那日本小姑娘面前,也自惭形秽得很呢!”旧中国确实是一副活生生凄惨的画面。但是方志敏在《可爱的中国》中也曾深情地感叹过:中国是生育我们的母亲,她是一个天姿玉质的美人,她的身体的每一部份,都有令人爱慕之美。是的,现如今,明媚的花园代替了凄凉的荒地。全国各处都洋溢着令人炫目的光彩,遍地长满了希望。
    
    
我在来杭州的路上听了一句跟杭州有关的话,30年前的杭州叫做美丽的西湖,破烂的杭州。西湖美丽,杭州破烂,老城区,污水横流,木板房轻易发生火灾。我们看看现在的杭州,人间天堂。我们现在的国家更加雄伟,更加广阔,更加美丽。60年来炎黄子孙在神州大地上建设新社会。
    
    
方志敏所预言的中华民族的光明的未来现在已基本实现,以后我们还要做得更好,所以在这里只能说基本实现。正如他在《可爱的中国》里面所说的,新中国就应该“到处都是活跃的创造,到处都是日新月异的进步”。中国人的面貌已经被我们后来人改造一新了,我们伟大的祖国已经无愧地站在世界面前。而生育我们的母亲,我们的祖国,也已经最美丽地装扮起来了,与世界上各位母亲平等携手。
    
    
    
《可爱的中国》这一平凡而伟大的篇章,叙述着历史,激励着现在,招引着未来。
    
    
(根据方华清2009年9月15日在浙江大学所作的主题报告的录音整理,有删节。未经本人审阅。录音整理 卢丽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