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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们一起数星星

发布时间:2016-03-02来源:校友作者:林牛 编辑:王若青735


    那些年,我们比现在年轻三十多岁。那些事,在记忆中,在相聚时,那么远,又那么近……
    
    
英语ABC
    
    因为文革期间,许多人都未受过完整的初高中教育,我们到浙大时,英语更是从ABC开始。教我们英语的是一位姓谢的女老师,早年留学苏联,回国后在浙大教俄语,中苏交恶后,她改教英语。从第一学期ABCD开始,上课时,一字一句地跟着老师读音标、读字母、读单词、读课文。下课后,在作业本上一笔一划描画着英文字母、单词,做翻译练习。那些日子好像天天都有英语作业,而老师每次批改作业都很及时,很仔细,经常在发回的作业中看到用红笔改出的错误,哪怕是错漏的一个字母,一个标点。老师经常在我的作业上批写“Good”或者“Very good”,我看到时也会悄悄高兴一下。
    
    上英语课时,最怕做朗读练习。上到The stars in the sky这一课,照例有一节课是做朗读和翻译练习。已快到下课时间,想想这次不会叫到我,刚松口气,可偏偏这时老师的眼睛看向我,知道“难逃一劫”,只好站起,结结巴巴地把课文读了一遍。当翻译到There are tens of thousands of stars in the sky这一句时,按字面意思应译成“天空中有成千上万颗星星”,我别出心裁地译成“天上的星星数不清”,老师当即让我停一下,我以为有什么问题,不料老师说这一句译得很好,并顺势对我们讲解课文中英语短语的语法和作用,如何翻译又准确又有文釆……在老师的循循善诱下,课文中的“星星”和知识已然不知不觉地驻留在我心底了。
    
    在中学读书时,几门课中,我最不感兴趣学得最差的是英语。中学几年,好像没有记住几个单词,没有背熟一篇课文,考试时还经常挂课。想不到在谢老师的带领下,之后的几年里,花时间最多学得最认真的是英语,直到参加工作了还报名参加电大英语学习并获得电大英语专业文凭。
    
    
粉蒸大排
    
    我们在浙大读书的那些年,物质生活还很贫瘠,吃的穿的用的,许多生活用品都要凭票购买,就连在食堂里吃什么肉丸、肉排、红烧肉、炒肉片等凡是菜牌上带肉字的菜,统统都要用肉票。
    
    我们入学的第一年,学校发给每人每月十二张肉票,后来减为六张。那时浙大食堂的饭菜,不像现在这么丰富,每餐仅有几个菜和米饭,偶尔也有一些面条,荤菜更少。每月发的几张肉票,都要算计着吃,一般都会选择块肉、肉排等含肉量高的菜。而在所有肉菜中最受欢迎的就是粉蒸大排,厚厚的一块肉排下面垫着一张荷叶,肉排表面撒着一层炒熟的黄豆粉,豆粉被肉排渗出的油脂和肉汁浸润,放在盆子里,空气中弥漫着一层独特的香味,咬一口,柔柔的,香香的。每次看到食堂菜牌上有粉蒸大排,同学们都要奔走相告,几个同学凑几张肉票,拿一个大盆子,早早就去排队。每月仅有的几张肉票,常常不到月底,就已用光,看着菜牌上的粉蒸大排,无可奈何。有时,同班女同学悄悄递上一张肉票,立即让我们化无奈为欣喜……
    
    
看电影
    
    那些年,文化生活更贫乏,平时最期待也最享受的是看电影。那时在学校看电影都在室外露天,我们住的宿舍旁边有一块空地,就是晚上露天电影的场地,每次放电影,学校都会提前通知,我们拿着凳子早早就去占位子。女生宿舍离得较远,有时我们就多拿几个凳子,提前为她们占好位子。
    
    那时放的电影,都是文革前老电影,许多我们早已看过,但每次看,还是看得如痴如醉。记得那晚看《冰山上的来客》,许多同学边看边随着电影里的歌曲哼唱着。随后几天里,不论白天还是晚上,宿舍里、走廊上,甚至盥洗室里到处都是歌曲《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在看过《洪湖赤卫队》后,去食堂的路上、排队时,都有同学拿着碗筷唱起“手拿碟儿敲起来”。
    
    当年,从浙大到杭州市区里,只有十六路公交车,班次少,很拥挤,电影票也很难买,所以很少去市里看电影。一次,不知从哪里搞到几张杭州太平洋电影院《东方红》的票,那天刚刚下了一场大雪,路面冰冻,公交车停开,虽是中午的电影,但我与同学从上午就出发,在冰雪的路上走了两个多小时。看完电影,又在冰雪中一路走回学校。
    
    直到1977年后,文化生活才慢慢有所变化,新华书店陆续开始卖外国名著了。记得一天起了个大早,走到岳坟书店排队买到了几本,让我一连几天都沉浸在雨果的《悲惨世界》里。
    
    
    
(作者简介:林牛,浙大金相75级(2)班)